第一次登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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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登入（14）
見萊尼進了家門，加拉和皮姆便在這昏暗發黴的走廊裏來回踱步子、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偶爾有鄰居經過樓道，對兩名陌生人投來懷疑的目光。
等了整整十分鐘，萊尼卻始終沒有重新打開房門。
“這小子不會耍咱倆吧！”加拉忍不住問道。
皮姆眉頭緊鎖，也將耳朵貼在木門上。
“聽到什麽了沒？”加拉問。
“什麽也沒聽到，”皮姆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這恰恰說明不對勁。”
說著，他就將鼻子湊近門縫，深吸氣一嗅，便立即跳閃開來！
“找個較重的金屬器，”皮姆大吼道，“把木門撞開！”
“你聞到啥了？”加拉驚問。
皮姆沒回答，扭頭就將對門314室放在門口的一把折疊椅憑蠻力舉過頭頂，然後猛然朝315門砸去。
哐當一聲，老舊的木門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那件金屬框架的折疊椅也順勢掉進了門洞後面。
皮姆便將手探入洞中，摸索著擰動門把手，推著地面上的折疊椅就把門開了開，然後就跟加拉一前一後沖進了萊尼家中。
房間裏壓根沒有開燈，但就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聞到的就是這！”皮姆緊張得變了聲。
加拉找到了門後面的電燈開關，將客廳等打開，然後就看見大灘的鮮血同時從兩個虛掩的室門中流了出來！
盡管兩人在現實中是警員，但在這虛擬世界裏卻是手無寸鐵。
於是，皮姆重新扛起了客廳地面上的折疊椅，而加拉則抓起了茶幾上那只沈重的玻璃煙灰缸。
又是哐當一聲，皮姆用椅子將主臥室的門推開，而加拉則握緊煙灰缸替搭檔斷後。
接著客廳大燈的光，見到兩個人形躺在床上，鮮血從身上的傷口一直流到了門口。
打開臥室燈，就見一對穿著睡衣的中年男女要害部位中了刀傷，雙手雙腳已經毫無血色，但在額頭上卻都被刻了一個血淋淋的骷髏頭！
“骷髏幫！”加拉和皮姆立即想到了登入後不久讀到的那則新聞，說這個犯罪組織的標志性動作就是在受害者屍體的額頭上刻下一個可怖的骷髏頭——當然是在可能的情形下。
這對兇多吉少的男女，大概率就是萊尼的父母，這個時間已經早早上床休息，卻仍然沒有逃過骷髏幫的毒手。
加拉和皮姆退出了主臥，用椅子撞開了次臥的門，因為萊尼大概率就身在其中。
開了燈，兩人見少年跟他父母一樣中了刀傷，流血不止，但是他表情痛苦，胸口緩緩一起一伏，顯然還有氣息。
還有就是，他額頭上並沒有被人用刀刻下骷髏頭的血腥標志。
加拉和皮姆放下家夥，趕到男孩身旁，見他書桌抽屜已經被開啟，鑰匙還留在鎖頭裏，可這只抽屜裏卻只有一些本本，不見了所說的四枚U型蹄鐵。
萊尼努力瞇縫著血紅的雙眼，看清來者後，氣息奄奄道：“剛才我進了房間，用鑰匙打開抽屜，剛將四枚蹄鐵捧出來，就感到後背一陣刺痛，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別說了，”加拉撫著男孩的頭發，“我這就報警，叫救護車。”
“然後我就模糊見到，”萊尼還是繼續說著，“一個黑影彎腰拾起四枚蹄鐵，塞進衣兜裏面，然後跳窗戶跑掉了！”
皮姆立即沖到小臥室的窗邊，探出身子查看。這邊墻面其實是背對著樓宇入口，因此也並沒有見到聚集在樓下的小夥伴們。而315房恰好是樓層的邊戶，距離窗戶不遠處就是鑲嵌在外立面上的消防樓梯，為歹徒進出萊尼家創造了方便！
加拉這邊，她剛剛掏出帕斯利小姐的折疊屏手機，正打算撥打報警電話和救護電話，就聽見屋外傳來了一個大嗓門。
“誰把俺們家的折疊椅拿走了？”一個女人吼道，“還把對門家的房門砸壞了！這是入室搶劫啊？上門尋仇啊？”
顯然，這是314房住戶在發飆。就聽大嗓門越來越嘹亮，對門女人進入了房門大開的315房，然後就在燈光之下見到了這無比血腥的一幕。
“殺人啦！”一聲尖叫在走廊裏回蕩，把所有鄰居都驚動了。
更多的人湧入了案發現場，立即都被嚇到了。
當眾人見到加拉和皮姆，更加大驚失色地問：“你們是什麽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這對搭檔也只能硬著頭皮動用之前準備好的說辭。
“我倆是政府探員！”兩人說，“來這裏查一起案子！”
說著，加拉就拿出了帕斯利小姐的駕駛證，皮姆則掏出了特拉維斯先生的出租車司機資格證，在街坊們面前一晃而過。
對方當然沒有看清楚，紛紛要做進一步澄清。
“我倆哪兒也不去啊！”皮姆哭笑不得說，“你們也別呆在這兒，趕緊找個擔架，並且報警啊！”
皮姆剛說完，就聽見屋外有人大喊：“都讓讓啊！警察已經來了！”
“救護車呢？”
“救護車在路上呢！”
按照救護常識，在專業人士趕到之前，萊尼這樣的重傷員是不能被挪動的。
加拉和皮姆便起了身，從小臥室進到了客廳，打算迎一迎趕到的警員。
可當她和他與對方面對面時，雙方都驚訝得說不出話——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實際上是五層樓公司管理員的治安官！
“難道，”還是皮姆最先反應過來，“萊尼或是其父母這三人中有誰是真人玩家？”
聰明的皮姆一直牢記著胖警官跟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是他接警出馬的案子，肯定是跟游戲者相關的。
不約而同地，加拉、皮姆和治安官就將目光投向懸掛在客廳墻上的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爸爸、媽媽、兒子各居其位，滿臉幸福。而照片上這三人的面相，至少在加拉、皮姆和胖警官三名游戲者眼中，竟然沒有一個與屋裏三名遇害者相符！
“天啊！”加拉忍不住說出聲來，“這一家三口都是真人玩家啊！”
從目前來看，這能承認：一對夫妻及其兒子同時登入了游戲，代入了虛擬綠袖城中的一家三口。
至於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何偏偏選中平民窟中的一家人，也只有回到現實之後才能有答案了。
而“回到現實”，恰恰是尚還存活的萊尼最盼望的。
“啊，”他從臥室裏發出微弱的呼聲。
加拉、皮姆和治安官進到室內，就聽男孩掙紮著對治安官說：“快把我帶到傳送門去啊！我不想這麽年輕就死在游戲裏！”
萊尼可能還不知道加拉和皮姆其實也是真人玩家，但他肯定這位胖警官其實是游戲管理員。
“送他去傳送門吧！”加拉看著治安官說，“就像對那名煤氣中毒的富翁玩家那樣。”
治安官面露難色，說：“這個問題有點棘手。因為男孩的父母已經斷氣了，所以按規定，我需要守在現場完成善後。如此一來，就根本沒辦法送孩子去傳送門了！”
“我已經在游戲裏呆了整整十年，”他繼續搖著頭說，“之前遇到的真人玩家都是一個人登入角色，處理起來十分方便。這是頭一回遇到一家三口同時登入、且在遇到致命襲擊後有死有傷的情形！”
“眼下，”胖警官把話說完，“恐怕只能等救護車來，將孩子在游戲世界裏搶救了。”
“不要啊！”萊尼聲音嘶啞地回道，“我要回到現實，我要或者見到爸爸媽媽！”
“我倆帶孩子去傳送門！”皮姆斬釘截鐵回道。
“是啊，”加拉也同意，“我倆已經查到了那雙鞋子的來龍去脈，也應該回到現實了。”
“倒是可以，”胖警官說道，“我事後可以給你們倆的角色作證：的確是當事人主動拒絕被救助，而是要求被帶去他處。”
“不過，”他問，“你倆知道最近的傳送門在哪裏嗎？”
“你告訴過我們，”皮姆回道，“市民活動中心的413室！”
“非常好！”治安官說著就一個熊抱，將後背中刀的萊尼從地上抱起來。
“盡管那裏不是最近的傳送門，”他一邊往門外沖，一邊跟緊隨身後的加拉和皮姆說，“但是去市民活動中心只需要走主幹道，在這個時間點只有零星車輛，會很順暢！”
“都讓讓！”胖警官抱著男孩，連同加拉和皮姆，穿過了擠滿了鄰居的走廊，噌噌噌下了樓梯，出了樓宇門。
那群籃球小子們原來就一直守在樓下，就等著再看一眼“星期六”留下來的四枚蹄鐵。
現在出了事情，連他們的家長都再也睡不著覺，紛紛從窗口探出頭來觀瞻。這群半大小子更不可能睡得著覺了。
“我們的車停在主路旁邊！”皮姆邊跑邊說。
胖警官就氣喘呵呵地抱著成了血人的萊尼，經過了車門印了“Sheriff”的警車，跟著加拉和皮姆穿過了臭氣熏天的小巷，來到了明亮路燈下的瑪莎拉蒂。
加拉還是遙控開了車門，讓對方將可憐孩子送入了車後座。
治安官直起染血的身體，看著兩人跳進駕駛位，發動車子，兩秒鐘內加速到百公裏，往市中心絕塵而去了。
一直到現在，救護車都沒有趕到。醫院方可能是覺得，貝克街的居民大多沒買醫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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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萊尼進了家門，加拉和皮姆便在這昏暗發黴的走廊裏來回踱步子、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偶爾有鄰居經過樓道，對兩名陌生人投來懷疑的目光。
等了整整十分鐘，萊尼卻始終沒有重新打開房門。
“這小子不會耍咱倆吧！”加拉忍不住問道。
皮姆眉頭緊鎖，也將耳朵貼在木門上。
“聽到什麽了沒？”加拉問。
“什麽也沒聽到，”皮姆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這恰恰說明不對勁。”
說著，他就將鼻子湊近門縫，深吸氣一嗅，便立即跳閃開來！
“找個較重的金屬器，”皮姆大吼道，“把木門撞開！”
“你聞到啥了？”加拉驚問。
皮姆沒回答，扭頭就將對門314室放在門口的一把折疊椅憑蠻力舉過頭頂，然後猛然朝315門砸去。
哐當一聲，老舊的木門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那件金屬框架的折疊椅也順勢掉進了門洞後面。
皮姆便將手探入洞中，摸索著擰動門把手，推著地面上的折疊椅就把門開了開，然後就跟加拉一前一後沖進了萊尼家中。
房間裏壓根沒有開燈，但就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聞到的就是這！”皮姆緊張得變了聲。
加拉找到了門後面的電燈開關，將客廳等打開，然後就看見大灘的鮮血同時從兩個虛掩的室門中流了出來！
盡管兩人在現實中是警員，但在這虛擬世界裏卻是手無寸鐵。
於是，皮姆重新扛起了客廳地面上的折疊椅，而加拉則抓起了茶幾上那只沈重的玻璃煙灰缸。
又是哐當一聲，皮姆用椅子將主臥室的門推開，而加拉則握緊煙灰缸替搭檔斷後。
接著客廳大燈的光，見到兩個人形躺在床上，鮮血從身上的傷口一直流到了門口。
打開臥室燈，就見一對穿著睡衣的中年男女要害部位中了刀傷，雙手雙腳已經毫無血色，但在額頭上卻都被刻了一個血淋淋的骷髏頭！
“骷髏幫！”加拉和皮姆立即想到了登入後不久讀到的那則新聞，說這個犯罪組織的標志性動作就是在受害者屍體的額頭上刻下一個可怖的骷髏頭——當然是在可能的情形下。
這對兇多吉少的男女，大概率就是萊尼的父母，這個時間已經早早上床休息，卻仍然沒有逃過骷髏幫的毒手。
加拉和皮姆退出了主臥，用椅子撞開了次臥的門，因為萊尼大概率就身在其中。
開了燈，兩人見少年跟他父母一樣中了刀傷，流血不止，但是他表情痛苦，胸口緩緩一起一伏，顯然還有氣息。
還有就是，他額頭上並沒有被人用刀刻下骷髏頭的血腥標志。
加拉和皮姆放下家夥，趕到男孩身旁，見他書桌抽屜已經被開啟，鑰匙還留在鎖頭裏，可這只抽屜裏卻只有一些本本，不見了所說的四枚U型蹄鐵。
萊尼努力瞇縫著血紅的雙眼，看清來者後，氣息奄奄道：“剛才我進了房間，用鑰匙打開抽屜，剛將四枚蹄鐵捧出來，就感到後背一陣刺痛，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別說了，”加拉撫著男孩的頭發，“我這就報警，叫救護車。”
“然後我就模糊見到，”萊尼還是繼續說著，“一個黑影彎腰拾起四枚蹄鐵，塞進衣兜裏面，然後跳窗戶跑掉了！”
皮姆立即沖到小臥室的窗邊，探出身子查看。這邊墻面其實是背對著樓宇入口，因此也並沒有見到聚集在樓下的小夥伴們。而315房恰好是樓層的邊戶，距離窗戶不遠處就是鑲嵌在外立面上的消防樓梯，為歹徒進出萊尼家創造了方便！
加拉這邊，她剛剛掏出帕斯利小姐的折疊屏手機，正打算撥打報警電話和救護電話，就聽見屋外傳來了一個大嗓門。
“誰把俺們家的折疊椅拿走了？”一個女人吼道，“還把對門家的房門砸壞了！這是入室搶劫啊？上門尋仇啊？”
顯然，這是314房住戶在發飆。就聽大嗓門越來越嘹亮，對門女人進入了房門大開的315房，然後就在燈光之下見到了這無比血腥的一幕。
“殺人啦！”一聲尖叫在走廊裏回蕩，把所有鄰居都驚動了。
更多的人湧入了案發現場，立即都被嚇到了。
當眾人見到加拉和皮姆，更加大驚失色地問：“你們是什麽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這對搭檔也只能硬著頭皮動用之前準備好的說辭。
“我倆是政府探員！”兩人說，“來這裏查一起案子！”
說著，加拉就拿出了帕斯利小姐的駕駛證，皮姆則掏出了特拉維斯先生的出租車司機資格證，在街坊們面前一晃而過。
對方當然沒有看清楚，紛紛要做進一步澄清。
“我倆哪兒也不去啊！”皮姆哭笑不得說，“你們也別呆在這兒，趕緊找個擔架，並且報警啊！”
皮姆剛說完，就聽見屋外有人大喊：“都讓讓啊！警察已經來了！”
“救護車呢？”
“救護車在路上呢！”
按照救護常識，在專業人士趕到之前，萊尼這樣的重傷員是不能被挪動的。
加拉和皮姆便起了身，從小臥室進到了客廳，打算迎一迎趕到的警員。
可當她和他與對方面對面時，雙方都驚訝得說不出話——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實際上是五層樓公司管理員的治安官！
“難道，”還是皮姆最先反應過來，“萊尼或是其父母這三人中有誰是真人玩家？”
聰明的皮姆一直牢記著胖警官跟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是他接警出馬的案子，肯定是跟游戲者相關的。
不約而同地，加拉、皮姆和治安官就將目光投向懸掛在客廳墻上的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爸爸、媽媽、兒子各居其位，滿臉幸福。而照片上這三人的面相，至少在加拉、皮姆和胖警官三名游戲者眼中，竟然沒有一個與屋裏三名遇害者相符！
“天啊！”加拉忍不住說出聲來，“這一家三口都是真人玩家啊！”
從目前來看，這能承認：一對夫妻及其兒子同時登入了游戲，代入了虛擬綠袖城中的一家三口。
至於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何偏偏選中平民窟中的一家人，也只有回到現實之後才能有答案了。
而“回到現實”，恰恰是尚還存活的萊尼最盼望的。
“啊，”他從臥室裏發出微弱的呼聲。
加拉、皮姆和治安官進到室內，就聽男孩掙紮著對治安官說：“快把我帶到傳送門去啊！我不想這麽年輕就死在游戲裏！”
萊尼可能還不知道加拉和皮姆其實也是真人玩家，但他肯定這位胖警官其實是游戲管理員。
“送他去傳送門吧！”加拉看著治安官說，“就像對那名煤氣中毒的富翁玩家那樣。”
治安官面露難色，說：“這個問題有點棘手。因為男孩的父母已經斷氣了，所以按規定，我需要守在現場完成善後。如此一來，就根本沒辦法送孩子去傳送門了！”
“我已經在游戲裏呆了整整十年，”他繼續搖著頭說，“之前遇到的真人玩家都是一個人登入角色，處理起來十分方便。這是頭一回遇到一家三口同時登入、且在遇到致命襲擊後有死有傷的情形！”
“眼下，”胖警官把話說完，“恐怕只能等救護車來，將孩子在游戲世界裏搶救了。”
“不要啊！”萊尼聲音嘶啞地回道，“我要回到現實，我要或者見到爸爸媽媽！”
“我倆帶孩子去傳送門！”皮姆斬釘截鐵回道。
“是啊，”加拉也同意，“我倆已經查到了那雙鞋子的來龍去脈，也應該回到現實了。”
“倒是可以，”胖警官說道，“我事後可以給你們倆的角色作證：的確是當事人主動拒絕被救助，而是要求被帶去他處。”
“不過，”他問，“你倆知道最近的傳送門在哪裏嗎？”
“你告訴過我們，”皮姆回道，“市民活動中心的413室！”
“非常好！”治安官說著就一個熊抱，將後背中刀的萊尼從地上抱起來。
“盡管那裏不是最近的傳送門，”他一邊往門外沖，一邊跟緊隨身後的加拉和皮姆說，“但是去市民活動中心只需要走主幹道，在這個時間點只有零星車輛，會很順暢！”
“都讓讓！”胖警官抱著男孩，連同加拉和皮姆，穿過了擠滿了鄰居的走廊，噌噌噌下了樓梯，出了樓宇門。
那群籃球小子們原來就一直守在樓下，就等著再看一眼“星期六”留下來的四枚蹄鐵。
現在出了事情，連他們的家長都再也睡不著覺，紛紛從窗口探出頭來觀瞻。這群半大小子更不可能睡得著覺了。
“我們的車停在主路旁邊！”皮姆邊跑邊說。
胖警官就氣喘呵呵地抱著成了血人的萊尼，經過了車門印了“Sheriff”的警車，跟著加拉和皮姆穿過了臭氣熏天的小巷，來到了明亮路燈下的瑪莎拉蒂。
加拉還是遙控開了車門，讓對方將可憐孩子送入了車後座。
治安官直起染血的身體，看著兩人跳進駕駛位，發動車子，兩秒鐘內加速到百公裏，往市中心絕塵而去了。
一直到現在，救護車都沒有趕到。醫院方可能是覺得，貝克街的居民大多沒買醫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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